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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玉门笑了起来,手中打开的折扇一甩,啪地一声收了起来,自己却是坐在了夏铁棠的官椅上,然后问道,“说吧,那位郭小公子是什么来路?”
夏铁棠也不生气,他知道沈玉门就是这德性,要不然也不会放着枢密院的大好前程不去,来了玉门关,他看向了堂里站着的衙役们道,“你们都下去。”
见夏铁棠居然把人都给赶走,沈玉门眼里的好奇更重了,这夏铁棠虽然是个大事不糊涂的人,可也是个马虎的人,做事说话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得罪人,这一回居然这么小心。
“那位郭小公子应该是宗室子弟。”
夏铁棠见没有了人,却是走到了沈玉门面前,压低了声音道。
“长安的宗室子弟,有几个是我不认识的。”
沈玉门笑了起来,接着朝夏铁棠道,“你是不是喝昏了头,到现在酒还没醒。”
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。”
夏铁棠见沈玉门一脸的不信,却是直接道,“那位郭小公子的父亲叫郭牵机,修文年间是安西都护府的军官,后来战死沙场,郭小公子是遗腹子,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,剩下的老管家还算忠厚,护着他保住了家业。”
夏铁棠将郭虎禅的事情说给了沈玉门,沈玉门听着听着也皱起了眉头,照夏铁棠说得来看,也是颇有几分可信,宗室子弟多有参军者,太宗朝后,文皇帝减河中都督府,不少安西军中的宗室子弟都是宁死不回,当年也闹出了些事情来。
“要是这事情都是真的,我还真得好好结实一下这位小公子。”
沈玉门站起了身,他在勋贵子弟中,是不折不扣的激进派,对于郭牵机这样战死沙场的军官最为佩服,也正是因为如此,他虽然有机会进枢密院,可他还是来了玉门关,为枢密院看住这笔最为重要的军费,城中的玉门县令在他的手腕下,早就给架空了。
看着离去的沈玉门,夏铁棠不禁摇起了头,沈玉门在长安时,人们都说他是个浪子,被好事之人称作沈公子,可这位沈公子却是极为重情义,郭虎禅要是没有骗人,他绝对会帮郭虎禅。
“大人,沈将军他?”
看到沈玉门刚来没多久,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,夏铁棠手下的班头忍不住问道。
“什么沈将军,是沈公子。”
夏铁棠纠正着手下的口误,接着吓唬手下们道,“沈公子这是去城里喝酒会客呢,外面可别给我乱说话,不然脑袋掉了可不关我的事情。”
被夏铁棠这一说,那问话的班头和其他的衙役,捕快都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原本还想要打听些消息的心思都没了。
云来客栈前,沈玉门看着出来的伙计道,“去,给本公子的马准备上好的豆料。”
“这位公子,实在是不好意思,小店已经给人包下了,不再接客,您老海涵。”
出来的伙计看到沈玉门穿着不凡,身后几个铁塔般的汉子凶神恶煞一般,连忙赔着小心道。
“谁说本公子来住店,本公子是来见朋友的。”
沈玉门朝那个伙计骂道,“还不快牵马。”
看到那几个大汉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,那出来的伙计也是有眼色的人,连忙接过马匹,一边让人牵去马厩,一边带着沈玉门他们进了客栈的前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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