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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旁石头上坐了片刻,又盯着污水看了一阵,终于缓缓站了起来,暗道:“在云景楼的时候已经爬过一次了,再爬一次也无妨。”
挽起裤管衣袖,小心翼翼跳入水沟之中。
是时已是三秋,嵩山上天气早寒,这水沟中的水冰冷透凉,古钺聪弯腰钻入洞口,便如踩在尖刀上一般。
方走一步,突然又住了脚,忖道:“我能听见他的声音,他必也能听见我的声音,要是他掉过头来对付我,那可不妙。”
忙转身出沟,坐在那丬石头上探听动静。
没多久,水沟中只剩潺潺水声,古钺聪扯下一片衣襟捂住鼻子,复又低头走了进去,走得几步,眼前已然伸手不见五指。
古钺聪双手前伸,在水沟中探虚实,水沟四壁滑腻污秽异常,脚下总还算平整,前路也还通畅。
水沟不住向上倾斜,似是通向寺中什么地方,古钺聪只觉脚下越来越滑,有的地方四壁无援,极难通行,只能弯下身子爬过去。
爬了约莫一刻钟,眼前突然有些许光亮投进水沟来,显然快到尽头,古钺聪乍见天光,欣喜异常,忍不住轻喝一声采,加快脚步奔向出口。
从水沟出来,到了一间木屋中,古钺聪浑然不知到了何处,四下张望,既不闻有人说话,也不见人影,只身上臭气、寺中香火钻入鼻息。
“看来,我又回到了寺中,却不知这里是寺中什么地方?”
古钺聪打开房门,门外是一条走廊,他左右张望片刻,低头看了一眼地面,一串脚印清晰可见,延伸向右侧小门。
古钺聪跟着脚印向前,穿过几处木门,徙过一个弯弯曲曲的甬道,没走多远,那脚步越来越淡,最后竟没有了,而正前方,是一条三岔路口。
古钺聪暗道:“我该从哪条路追?”
拿不定主意,突然转过头,见身后脚印也已干掉了。
古钺聪登时慌了,忙向回走,只盼回到水沟处,就算寻不着那人,也不至于被寺中僧人发觉或迷路。
他记性极佳,但来时并未刻意认路,也未留下任何印记,寺中房舍又多大同小异,有的地方甚至一模一样,他凭着记忆转了两圈,似乎是又回到了原地,不由更慌了。
“寺中人满为患,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?”
到处乱闯乱走,自己也不知到了何处,抬头一看,正前方是一扇圆拱门,喃喃道:“方才一路走来,要么门上悬着匾额,要么厅中摆着佛像,这里是一扇拱门,应该没来过。”
走不久,忽听得咚咚咚木鱼敲打声隐隐传入耳鼓,古钺聪大喜,穿过两条走廊,木鱼声也越来越近,他放慢脚步,蹑足向前,暗道:“寺中和尚说过不许私出营帐,这个节骨眼,我还是别让人发现。”
走不几步,一阵馒头的香气从一扇半掩的门中传来,古钺聪伸出脑袋向门里张望,见左右无人,推开木门走了进去。
进到屋中,见地上放着十七八张桌子,每张桌上整整齐齐放了两摞蒸笼,蒸笼里满满装着馒头,地上有二十来只缸子,缸中是稀饭和烧熟的斋菜,原来这里是少林寺厨房。
古钺聪看着满屋馒头,心下大感不妙:“那人潜入寺中厨房?莫非,他要在群豪饭菜中下毒?”
就在这时,猛听得门外脚步声响起,有人正向这边走来。
厨房中缸子、蒸笼虽多,然屋内并无藏身之处,古钺聪四下张望,见东侧墙壁边倚着四个蓑衣草帽,墙上挂了个硕大的淘米烧箕,足以容下一人,想也不想,走向墙壁,拉下烧箕将自己盖上。
“咯吱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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