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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天摇摇头:“你呀,正经把书念好才是要紧的事。
当个医匠有什么好的,又有几个瞧得上眼的。
我们在社会中的地位和倡伶同等的。
家里有本事有身份的才不屑于学这些。
你倒是一腔热情。”
“能够治病救人有什么不好?没有大夫生了病就没人管,只有等死的份儿。
所以我觉得这世上也是不公平的。”
景天笑笑:“有什么公平不公平,大家都这么认为,渐渐的也就成了常理了。”
陆英道:“那么徐大夫当初在太医院的时候还是觉得矮一人头吗?还是觉得学了这些没益处?进了太医院能够入宫伺候皇家的人,已经是风光无限了吧。”
景天道:“我不过做些卑微的小事,哪里轮得上我入宫给皇上后妃们看病呢。
太医院也就那么回事,不过现在还是觉得回高跃好,虽然清苦些,到底潇洒自在。”
景天的这份坦然和淡泊,在十三岁的陆英看来,是有些不大理解的。
再说他又从来没经历多什么大事,自然不知其中的艰难。
“若是家里过不下去了,我一定会跑出来找徐大夫您拜师学医的。”
陆英坚定的说着。
景天哭笑不得,只希望这一天不要出现。
不然陆家的人找上门来,他该如何应对。
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个倔脾气。
茵陈花了不少的功夫,总算是弄出了一桌像样的饭菜。
韭菜蒸饺、酸菜炖鲤鱼、芦蒿秆儿炒肉片、还有一小碟子凉拌的椿芽。
又上了一个蘸味碟。
蒜末、醋、配着芝麻酱。
简单的农家饭菜,陆英却吃得津津有味,又指着那凉拌的椿芽说:“这个我还是头一回吃,闻着味儿有些怪怪的,不过味道却很好。”
茵陈笑道:“这个东西在春天最是常见的,不过大爷却不主张多吃,说是容易起风疹,引发疴疾。”
“这是发物,当然不能多吃。
即便是美味也要忌嘴,医书上说食不贪多,才是养生之道。”
景天话才说完就意识到,这些话给四五十岁的长者说或许合适,和两个毛小孩宣讲这些,他们能领会吗?
吃了饭,陆英又和景天聊了半晌,至晚方休。
“大爷,明日一早,你打算去送陆家小爷吗?”
景天想了想方说:“只怕赶不及,你要去么?”
茵陈沉默了一下,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去,或许是能不能去。
想起陆英送她的东西,至今都感到意外,又问起了景天:“大爷,是你告诉陆家小爷我今日的生日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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