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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不受待见,燕王爷还是每天厚着脸皮过来了,或是留在这边与她一起用膳,或是偶尔说起这些年征战在外的一些趣闻。
然而,通常卧床养伤的人都是不怎么领情的,他说他的,她就直接闭眼睡觉了。
不过燕王爷脾气耐性还真是好得出奇,便这样一再被无视,还是坚定不移,不厌其烦地“骚扰”
着对方。
谢诩凰卧床休息了几日,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,看着晏西放到房内拿布包着的赤霄剑,想着自己也是时候把它物归原主了。
于是,向侍卫打听了太子的所在之处,独自带着剑出门了。
偏偏寻过去了,却好死不死地撞上燕北羽跟他一起出来了。
“今天有事耽误过去晚了,王妃不必专门过来。”
燕北羽见她站在水师军营外,有些诧异地上前道。
“我不是来找你的。”
谢诩凰懒得理会自作多情的某人,举步走向了他身后的长孙晟,“太子殿下,我是来找你的。”
“我不认为,我们之前见面的必要。”
长孙晟冷淡地说道。
若非是父皇执意要与北齐联姻,他决计不会一个北齐人在大燕的土地上。
谢诩凰一把抹下剑上套着的布袋子,亮出赤霄剑说道,“本宫在燕京的时候,十公主说这把剑是太子殿下之物,之后皇帝陛下也询问过了,本宫一向不屑要别人的东西,所以特来物归原主。”
长孙晟看着她手中的赤霄剑,目光缓缓沉冷了下来,伸手将剑夺了过去,“你从何处得来的?”
“王兄赏我的,说是有人在安阳郡一座破庙里捡到的。”
谢诩凰还是拿回答十公主的话作答了。
“公主真是好一口伶牙俐齿,以为编出个安阳郡,就能撇清你们害死霍家的罪孽吗?”
长孙晟寒眸厉厉地逼视着她道。
谢诩凰心中一阵血火翻涌,脸上却是漠然,“你问了,本宫如实说了,信与不信是你的事。”
明明是他带人找到了她和大哥要杀了他们,明明是她害得她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,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“安阳郡……”
长孙晟低喃着这三个字,头有些隐隐地作痛,整个人眼前都不禁一阵恍惚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随从上前扶住有些身形不稳的人。
谢诩凰也无心再留,转身道,“告辞。”
燕北羽举步跟了上来,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望了望还在原地的长孙晟,说道,“听宫里的人说,太子在上阳郡主出事之后大病了一场,忘了好些事情,所以宫里都禁止再提起霍家的人和事。”
“是吗?”
谢诩凰嘲弄地冷哼道。
忘了?
那一天他将普度寺上下一百多僧上屠杀,他杀了她身边唯一的亲人,他刺在她身上鲜血淋漓十七剑……
这一切,他竟然忘了。
可是,这八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,在她眼前死的每个人都活生生地印在她的脑海里,她一刻都忘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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