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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是冷的,她可能觉得舒服,下意识摇晃脑袋,让水杯里的水洒在脸上更多,嚷嚷着舒服,要,还要什么的。
“还要?”
某人冷冷挑眉,嘴脸恶劣:“在床上怎么就知道不要,不要,什么时候能说还要?”
知道她是昏迷才口无遮拦的。
顾爽爽紧闭着眼睛,脸色潮红,烧得实在难受了,还蹭那水杯,水又流出来。
“麻烦!”
男人愠怒把水杯拿开,拧干湿毛巾给她擦脸,额头,眼角,嘴角,耳垂,温温柔柔仔仔细细,完全是照顾女儿的模式。
这样的温柔,睡梦中的女孩她不知道,她看见的只有那表面冷冷漠漠的恶魔。
王姐拿了先生震动的手机上楼,刚要出声,躲在门侧的周婶立刻做手势,嘘。
周婶眨眼指了指卧室门开了一条缝的里面。
两个年过五十的女性佣人,竟调皮偷看屋子里那对年轻夫妻默默无言的甜蜜。
先生坐在床边,正帮太太擦脸,英俊的侧脸隐约有怒气,但那擦拭的动作还要多温柔?
太太并没有醒,可能是不满脸被人折腾来折腾去,胡乱抵抗,那男人又蛮横加重力道,太太是恼了,小爪子往空中乱舞,一下子扇到那张英俊冷硬的男人脸。
啪的不大不小的一声!
男人一怔。
门外两位也是一怔。
沈墨城阴沉沉地盯着掌心里那张讨打的脸蛋!
见她长卷的睫毛无意识的扇动,鼻子塞了,难受地用嘴呼吸,还在睡着呢。
“死家伙。”
真会找时机报仇!
恼怒地把毛巾甩到盆里,把这烦人的东西扔回床上,转身要走,又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。
眉头一拧,到底是重新坐了下来,用干毛巾给她擦头发,又长又多,黑软细腻,不像别的小女孩动花样,纯纯直直的很朴素,躺在他身下时,像盛开的黑色锦缎。
他摸了一把,可惜湿透了,手指触到她身下的床单,居然也湿了。
怎么出这么多汗?
墨城连同蚕丝被将她整个抱起在怀里,吩咐在外面偷看那么久的两位,“把床单换掉。”
王姐和周婶一脸窘色,立刻从柜子里拿出新的。
铺换的过程也要十来分钟,那男人就笔挺如铸地抱着他的女人,一动不动站了十来分钟。
顾爽爽背脊触到新床单,冷的颤了颤,沈墨城把两条健硕手臂枕在她下面,床单捂热了才真正把她放下。
她又乖乖的,自己睡自己的去了,还是难受地哼哼唧唧,梦里喊妈妈,有时候也哭。
他静静的看着,脸色不好。
一直逗留在卧室,转眼时间移到上午十点。
顾爽爽睡得天昏地暗,身体不能翻转,会痛,她脑袋也很痛,只觉得整个人烤在火炉里。
迷迷糊糊地,睫毛大幅度动了动,有睁眼的趋势。
床边脉脉伫立的男人,却在她醒来前,沉默离开。
楼梯口,王姐这才把手机给了先生。
沈墨城划动手机屏,三个未接来电,都是医院那边打来的,他紧皱起眉宇。
回隔壁客房洗了个澡,西装革履地出来,又去书房拿了文件和商务手提,步伐不乱,却脚步生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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