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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越还了一礼,“闲来无事。
秦兄不如一同去喝杯茶?”
他也是刚才走的有些累了,本就打算去找个地方坐一坐,只是刚才碰到秦婵,对方一个女子自然是不好开口相邀,现在加一个秦六郎倒是没什么问题。
“多谢黄公子好意,只是在下还有事要做,改日再请公子吃酒。”
陈越看的出他眼中还是有些对自己的警惕,也怪不得他,如今这世道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便愿意出手帮忙的毕竟是少数,加上开始时便有个不大不小的误会,秦婵又是生的明丽娇媚,怀疑自己别有用心也是正常,他也不会在意,“真是不巧了,那便改日再来讨杯酒水喝。”
秦婵看陈越表情,担心他误会,出言问秦六郎道:“六郎先前不是说要去范公家中送玉牌,怎么现在便回来了?”
“范公不在家中,门子拒不肯收,韩管事着我回去知会一声。”
秦六郎回道。
陈越一愣,现在杭州城中说起玉牌的事情,自然是西子楼的玉牌,没想到秦六郎竟是在西子楼做工。
“范公可都辞了五六回了,这玉牌怕是要送不进去。
唉,这么多人都抢着盼着这东西,偏偏最该得的人不愿收下……”
范仲淹不论是朝中还是民间的声望都是极隆,秦婵听了也不免感慨两句,不过本来此时称呼朝廷官员多是称呼官职,宋时的管制极为复杂,除了本身正经的官品差遣之外还有贴职爵位等,通常是哪个品级高以哪个代称,如包拯贴职为直龙图阁学士,同僚便称呼其包龙图,但市井中的百姓少有能清楚官员除差遣外的贴职的,敬称范仲淹为范公也不为错。
“已经是第六回了,楼里的大掌柜说,送十次二十次也要将这玉牌送进去,不过这些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,先做好差事便是。”
陈越倒是不奇怪范仲淹会拒收玉牌,他年轻时便有“划粥割齑”
的故事,家境优渥却坚持苦行修学,临到老了更是早已不缺功名,不愿凑这个酒楼弄出来的热闹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,只是这几日都在想如何应付家里要他入学之事,倒是没听说陈恩已经送了六回玉牌去范府,弄出这么大的声势,若是还不能让范仲淹收下玉牌,怕是对这玉牌的名声要有不小的打击。
“六郎快去做事吧,莫耽搁了正事,”
秦婵嘱咐了秦六郎一句,又对陈越道:“六郎如今在西湖边的西子楼做事,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说的金牌玉牌便是那边出的,想必公子也听说过了。”
陈越心想机子弄出来的东西,没听说过那真是见鬼了,不过面上却不好这么说,“自是听过的,这西子楼规模不小,听说是一等一个酒楼,能在那边做事也算有个着落,也不知到时开张我有没那个闲钱去吃上一顿,六郎先去忙吧。”
他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。
秦婵听他说可能没有闲钱去西子楼心下微感诧异,当日能将陈家的人都赶走可不像家世一般的人家,不过也就是诧异罢了,也没有其他想法。
秦六郎也没有其他表情,看样子只是有些不放心陈越与秦婵单独在一起,不过最终也没多说什么,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去了。
“到时若要去西子楼,怕是还要六郎招呼一番,也不知能不能将价钱算的便宜些,哈哈。”
陈越笑着开了句玩笑,心里却在思索着如何将玉牌送到范仲淹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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