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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在挽澜殿时的忐忑再次升起来,以至于淳风连唤了数声才将她唤醒。
她有些茫然,略整理了思绪,方缓缓答:
“你说的这种情况,也有,且也常见。
但要相处要了解,总需要时间,更需要两个人在一处。
那人悄无声息走了,看来与你并没有这层默契。
且一个卖药材的,就算世代做此买卖,算半个望族,与你,也不匹配。
君上不可能让你下嫁。”
意外地,淳风没有对匹配不匹配的话发表意见,只喃喃道:“是呢,留下这么两句话,便是送我再名贵的参,也难作他想了。”
说着从袖间拿出那方明黄锦帕,淳月接过来一看,先是蹙眉,然后冷了脸:
“行了,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,你还伤心什么?堂堂大祁公主,有的是王公贵族盼着迎娶,为一个不懂得你好处的陌生男子痛哭流涕,传出去岂不笑话?”
一壁说着,眉头蹙得更深:“也没有名字落款,哪里像大户人家公子的礼数。
你刚说他叫什么来着?”
淳风适才并没有提应仲的名字,一次也没有。
因此淳月这句问,完全是诈取之法,假装已知,攻其不备——顾星朗的初级套路。
“应仲。
答应的应,伯仲的仲。”
顾淳月默默记下,禁不住又要蹙眉。
她是嫡出的长公主,自幼受定惠皇后悉心教导栽培,对霁都乃至整个祁国这一代的名门公子都心中有数。
姓应,首先就不是一等一的家族。
不是一等一,自然就不在淳风未来夫家的考虑范围内。
她继续往下想,第二等也没有姓应的。
那么到此为止,无需再往下想。
不论他是谁,淳风都不可能嫁。
然后她想到,顾星朗说那人可能不是祁国人,有些恍然,看向淳风再要问,却见对方瞪眼盯着自己:
“长姐,我先前跟你说过应仲这个名字吗?”
淳月一怔,咳嗽道:“说了啊。
你讲第二次在泉街上见到他那段说的。”
她是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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