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堪堪站起身,她决计不会乖乖被关在这里,苏临川也会想到她不会乖乖呆在这,必定会在酒楼客站下派些人站岗。
顾羡鱼张望着房间四面摆设。
正巧,她的左手边帘后有一扇窗,大小她恰恰能逃出去。
不过,若是这样出去,必定还没走两步就给捉回来,还可能……
苏临川脸色较往日更加阴沉,他紧捏住顾羡鱼的下颚,眼底泛着冷芒,他轻笑一声:“顾羡鱼,好大的胆子,这么不乖还敢从窗户上跳下去。”
“来人,打断她的腿!”
顾羡鱼摇了摇头。
“不行不行!
不死也得半残,不划算!”
倒不如……她眸中流光一转,趁着夜晚月黑风高,跳窗顺着屋檐逃?想了想自己的轻功,顾羡鱼蹩了蹩眉,差点都忘了轻功这茬。
人生在世,世不称意,如何?
办它!
!
!
顾羡鱼仰首伸眉,意气风发。
她挽起袖子,正好房间里床塌上有上好的蝉丝布料。
她用力抽出来,随即翻箱倒柜找能将布料分成几段的剪刀。
不多想,顾羡鱼翻遍任何一处,没有一把剪刀、一把小刀。
敢情苏临川这是怕她自伤,拎走房里这么些尖锐小用品。
当她是小孩不成!
晚膳。
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送进来的,顾羡鱼看他瘦得没有一点肉儿的胳膊腿,吧唧嘴。
“小孩,以前我怎么没在这附近见过你啊?新来的吗?”
少年模样长得倒是清秀,有种不沾染世俗的清雅,衣着朴素,衣物应该穿过好些年头了。
他大概是头一回听着有贵客问话。
说话有些磕磕绊绊的,耳垂还不自觉的红上了。
“客官,小的、的确是新来的。
小的叫花郁,家乡闹旱灾,迫不得已跟随母亲大人迁来这儿的。”
花郁放下手中的盘子,将饭菜一一摆在桌上,摆好碗筷。
饭菜还是热乎的,花郁福身恭敬的说道:“客官,若是饭菜不够,您唤我就行。”
待房门再次关上。
顾羡鱼笑意敛起,脑海中浮现出花郁摆菜时,手腕上不经意露出一道刺青,是一朵黑曼陀罗的图案。
黑曼陀罗花语是不可预知的黑暗和死亡,是一种被伤害的坚韧的心灵,但是也有意思是代表着生的不归之路。
年纪轻轻的少年手腕刺上黑曼陀罗的图案,看来这个少年有不同寻常的来历。
顾羡鱼吃几口小菜,不得不说,这家酒楼的小菜鲜味浓郁,韵味十足。
她却不敢多吃,生怕一会办事时撑着手脚不机灵。
月上柳梢头,漫天繁星闪烁,月色皎皎。
在众人安详入眠之际,唯有一女淡定盘坐在桌面,手上已抓好用布料扎紧的绳。
推测了下时辰,差不多可以了。
顾羡鱼这时踏上了窗边久等的圆凳,仔细听着窗外没什么动静,也没瞧见什么黑影晃动,她便轻手打开窗。
不曾想原来外头竟外头一条狭长的走廊,这可方便许多。
顾羡鱼伸出条细直的腿来,堪堪踏上窗,另一条还在圆凳上的腿使劲垫高了脚尖,奈何还是怎么也无法将身子抬高。
在心理崩溃的前线奋斗不息,她擦了擦额间的细汗。
顾羡鱼低头再垫了垫凳子上的脚,才欲抬头,便瞧见窗外有双脚。
月光微亮,那应当是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。
好家伙!
顾羡鱼从容将窗上那条腿放下,站在圆凳上,低着头。
“苏将军,夜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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